为允许共谋辩护

在现代自由社会中，如果某种产品（例如溜溜球）的销售商退休或将其商业活动从销售溜溜球转向销售酸奶，则没有人认为该商人犯下了道德或法律罪行。 然而，如果这个商人与其他溜溜球销售商勾结，限制产量并（因此）提高溜溜球的价格，那么现代自由社会中几乎每个人都会认为他不仅不道德，而且是一个不道德的人。刑事。 事实上，在美国，对这种串通行为的定罪可能会被判处监禁。

这种对共谋的严厉对待很奇怪。 毕竟，串通的卖家 限制 他们可供出售的产品数量，而退出该行业的卖家则完全停止生产这些产品。 为什么要惩罚前一种行为而不考虑后一种行为呢？

每个主流经济学家都会通过背诵教科书的论证来回答上述问题，即共谋者获得的收益小于消费者承担的共谋成本。 完成这一背诵后——其中可能包括一个精心绘制的“无谓损失三角形”——主流经济学家将相信，他已经毫无疑问地证明，禁止共谋确实符合公共利益。

但如果你要求主流经济学家解释，如果共谋如此可怕，为什么卖家退出这个行业是完全可以接受的，那么这位经济学家就会绊倒。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几乎肯定没有想过将共谋与完全退出该行业进行比较。

因此，我们遇到了主流经济学的巨大矛盾之一。 从事这一古老传统（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它确实是值得尊敬的）的经济学家明白，死亡、退休或以其他方式退出该行业的卖家不会对消费者造成伤害，因为其他供应商将很快填补该卖家留下的产出。出口。 更具体地说，这位经济学家将非常正确地解释，如果离开的卖家不再提供的产品对消费者来说足够有价值，足以证明他们继续生产是合理的，那么其他卖家将扩大生产，或者新的卖家将进入该行业以取代现在的卖家。离开的卖家。 十分简单。

但这位经济学家神秘地未能将同样的理解应用于共谋。 假设政府没有设置进入溜溜球行业的壁垒，如果两个或更多溜溜球卖家串谋提高价格，这些更高的价格将促使未参与串谋的溜溜球卖家扩大规模他们的溜溜球产量，或者他们将吸引新的生产商进入溜溜球行业。

根本没有充分的理由担心，在不受政府设置的进入壁垒保护的市场中，串通造成的产量减少所造成的消费者伤害将比生产者自愿离开该行业造成的伤害更大。

但是关于…？

对共谋的敌意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主流经济学家在这一点上会疯狂地寻找理由来驳回上述论点。 最合理的理由是这样的：“每当新公司试图进入时，相互勾结的现有公司就会威胁将价格降低到低于竞争的水平，以保护自己免受新进入的影响。 因此，新进入者甚至会被阻止尝试进入。”

尽管这一主流反驳是最有可能的，但它却很无力。 为了能够可信地威胁增加产量以吓退新进入者，现有的合谋公司必须保持生产这些额外产出的能力。 但维持这种能力的成本很高。 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经济活动，目的是证明这些共谋的现任者在共谋期间几乎肯定会“低效”运作——这意味着他们不会最大限度地降低其销售单位产出的生产成本。 这种过剩的产能反过来又会不断诱使每个合谋企业秘密扩大产量和销售，从而使合谋变得不稳定。

相比之下，如果合谋企业没有保持必要的过剩产能，无法可信地威胁对敢于进入该行业的新企业进行低价威胁，那么新进入者就无需担心进入该行业并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出售产品。得到了共谋者的同意。

无论哪种方式，共谋协议都是高度不稳定的，因此历史上很少有私营企业不受政府设置的进入壁垒保护，成功地以损害消费者的方式共谋的实际例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主流经济学家 — — 至少是熟悉一些经济史的经济学家 — — 不会太坚定地质疑共谋协议不稳定的论点。 尽管如此，他或她会坚持认为共谋应该继续存在——正如反垄断律师所说——“本身 非法”，因为允许这种勾结对社会没有任何好处。

主流经济学家再一次错了。

许多行业都具有经济学家所说的“固定成本高”的特点。 在这些行业中，如果要以可承受的价格提供任何单位的产出，每个生产商必须首先承担巨额的前期成本。 该计划是通过以略高于生产这些产出的额外自付费用（“可变”）成本的价格出售许多单位的产出来收回这些成本。 在这些行业中，串通阻止价格下跌符合公共利益。

商业航空运输就是这样的行业之一。 为了以实惠的价格提供航空旅行，航空公司不仅必须首先获得机队，还必须获得起落架、机库和其他昂贵的投入。 一旦航空公司完成了这些投入，它希望通过将票价定得足够高来收回这些成本，不仅可以全额支付所有“可变成本”，例如每次航班燃烧的航空燃油，而且还可以为支付已经发生的前期成本做出贡献。

想象一下达美航空的一架喷气式飞机即将从亚特兰大飞往波士顿。 除一个座位外，所有座位均已满。 一名潜在乘客走近登机口服务员，提出为最后一个座位支付 10 美元。 如果达美航空回答“是”，则全部 10 美元将用于支付前期费用。 因为无论该座位是否被占用，飞机都会飞行，如果拒绝乘客 10 美元的报价，达美航空就失去了赚取额外 10 美元的机会，以帮助支付其巨额前期成本——无论该座位是否被占用，该公司已经产生且必须支付的费用。

在正常情况下，航空公司可以通过收取“正常”价格来填补足够的座位。 这些销售所赚取的收入使航空公司能够支付其所有“可变”成本（例如每次航班燃烧的燃料）以及足够部分的“固定”成本（例如喷气式客机的价格）。 该航空公司实现盈利。

但假设出现经济衰退。 结果之一是航空旅行需求下降。 每家航空公司都会发现自己有大量空座。 为了填补这些席位，航空公司之间的竞争可能会变得非常激烈，以至于机票价格被压得很低，以至于航空公司无法获得收入来帮助支付高昂的前期成本。 如果经济低迷持续足够长的时间，航空公司就会破产。

由于企业家和投资者意识到经济衰退时有发生，因此担心在经济衰退期间无法收取足够高的机票价格以帮助支付前期成本，从而降低了投资和运营航空公司的吸引力。 因此，即使在繁荣时期，如果航空公司投资者不担心航空旅行需求的暂时下降会导致价格过低而无法覆盖前期成本，那么飞行的飞机数量也会比实际数量少。

避免这种结果的一种方法是允许航空公司串通。 通过同意不将票价降得太低，以至于无法弥补前期成本，航空公司可以更好地应对航空旅行需求的暂时下降。 反过来，投资航空公司的吸引力将会上升，从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商业航空旅行的供应量会增加，整体平均机票价格也会下降。

当然，串通的航空公司仍然必须想方设法避免违反协议，以防止票价低于商定的水平。 这样做将是一项挑战，但由于当航空旅行需求暂时过低时，通过串通保持高票价这一事实不会吸引新进入者进入该行业，这一事实使这一挑战变得更容易。 企业家和投资者会明白，这些“合谋高价”的票价只是让每家航空公司赚取一些钱来支付其前期成本。 这些票价不会是真正的垄断价格，不会产生真正的垄断利润。

如果航空公司 做过 串通将票价定为真正垄断的水平， 然后 新进入者确实会被吸引进入该行业——新进入者会将机票价格压低至有竞争力的水平。

谦卑的重要性

人们很容易将上述分析视为象牙塔猜测。 但真正的象牙塔投机者是那些坚持法律应禁止竞争对手之间所有勾结的人。 正是这些人假装抽象地知道，一种特定的自愿定价方法总是肯定没有潜在的好处，因此应该被取缔。 相比之下，我们中相对较少的人主张允许市场参与者达成他们希望达成的任何和平、自愿协议（包括固定价格协议），但他们并不相信我们能够抽象地知道在无数具体情况下什么是、什么不是服务消费者的最佳方法。 我们知道，如果市场要尽可能地为消费者服务，企业家和投资者就必须享有广泛的自由来尝试不同的组织和合同安排。 他们并不总是做对的，但因为他们花的是自己的钱，也因为他们不能强迫任何人与他们做生意，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由竞争和开放市场实验的结果将为消费者提供更好的服务，而政客、官僚和法院傲慢地自以为比实际的市场企业家、投资者和管理者更了解如何在竞争性市场中生存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