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克萨斯州的法官可以阻止加利福尼亚州的堕胎药吗？

得克萨斯州的一名保守派联邦法官准备通过停止分发一种关键的堕胎药来对可能扰乱全国堕胎准入的诉讼作出裁决——包括在加利福尼亚等堕胎保护措施严格的州。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案件是在德克萨斯州提起的，但影响将完全在允许堕胎的州感受到，”在生殖权利中心指导国家政策和宣传的律师伊丽莎白史密斯说。

这起诉讼于 11 月代表几个反堕胎组织和医生提起，指控米非司酮这种药物用于药物流产不安全。 投诉称，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在二十多年前批准该药物时“选择了政治而不是科学”。

全国大约 54% 的堕胎依赖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的两种药物组合。 1 月，FDA 最终确定了一项新规则，允许患者在与认证提供者进行远程医疗预约后通过邮件接收药物，从而扩大了堕胎药的获取范围。

如果特朗普任命的法官 Matthew Kacsmaryk 裁定 FDA 批准米非司酮是非法的，那么美国女性可能面临自美国最高法院去年推翻 Roe 诉 Wade 案以来影响最深远的堕胎限制。

但是有一系列潜在的法律场景。 《纽约时报》采访了律师和堕胎提供者，了解德克萨斯州案件的利害关系以及他们正在如何准备。

米非司酮安全吗？

米非司酮自 2000 年以来一直在使用，已获 FDA 批准用于妊娠 10 周以内的医学终止妊娠。包括美国妇产科医师学会和美国医学协会在内的主要医师团体表示，这些药物是“安全有效的”。

医疗团体指出，服用米非司酮发生并发症的风险低于拔智齿、进行结肠镜检查或服用伟哥。

“严重的副作用发生在不到 1% 的患者身上，主要不良事件——严重感染、失血或住院——发生在不到 0.3% 的患者身上，”主要医疗团体在一份报告中说。 法庭之友简介. “死亡的风险几乎不存在。”

诉讼指控什么？

反堕胎团体，包括相对较新的希波克拉底医学联盟， 争论 FDA 在 2000 年批准使用米非司酮时，使用为治疗严重或危及生命的疾病的药物保留的加速审查程序，“超越了其监管权限”。 它还辩称，该机构“尽管被要求这样做，但从未在标签使用条件下研究药物的安全性。”

原告还要求法官撤销用于堕胎的米索前列醇。 但专家表示，限制这种药物会更加复杂，因为它是为治疗胃溃疡而开发和批准的。 虽然诉讼要求对两种药物的鸡尾酒发出禁令，但它的重点是米非司酮。

在其合法的 回复 对于诉讼，FDA 表示已彻底审查了科学证据，并确定米非司酮的益处大于任何风险。 该机构还质疑其对米非司酮的批准是“加速”的，并指出它是在制造商首次提交其新药申请四年后才批准的。

原告中有得克萨斯州妇产科医生 Shaun Jester 博士，他声称他的一名患者在从得克萨斯州前往新墨西哥州获得米非司酮后出现并发症，出现两周中度至重度出血，然后发生子宫感染。 “如果她再等几天再接受 Jester 医生的治疗，她可能会败血症而死，”诉讼称。

该诉讼要求 Kacsmaryk 在全国范围内发布初步禁令，阻止米非司酮的使用——不仅在已决定将堕胎定为刑事犯罪的州，而且在已采取措施保护堕胎机会的州。

谁是 Kacsmaryk 法官？

共和党前总统特朗普于 2017 年首先提名 47 岁的卡奇马里克担任德克萨斯州北区的美国地区法官，然后在该提名失效后于 2018 年再次提名。这是一个有争议的选择，他的提名遭到参议院民主党人的反对，因为以及一个民权团体联盟 争论的 他是一位“文化斗士”，有反对合法堕胎和同性婚姻的记录。

从 2014 年到 2019 年，Kacsmaryk 担任 First Liberty Institute 的副总法律顾问，这是一个基督教保守派非营利组织，负责就涉及宗教自由的案件提起诉讼。 他反对同性婚姻， 写作 “要理问答认为‘同性恋行为本质上是无序的’。” 他 批评的 最高法院 1973 年具有里程碑意义的 Roe vs. Wade 判决承认妇女的宪法规定的堕胎权，抗议“即使是未出生的孩子也必须屈服于获得解放的成年人的性欲。”

Kacsmaryk 于 2019 年在几乎符合党派路线的参议院投票中获得确认，他独自主持司法区的阿马里洛分部。 他经常站在保守派一边。 2021 年，他叫停了拜登政府结束所谓“留在墨西哥”政策的企图，该政策迫使寻求庇护者在等待美国移民法庭日期期间返回墨西哥。 去年，他裁定青少年需要父母同意才能获得节育措施，而拜登政府试图保护 LGBT 工作者和跨性别青年是非法的。

法官如何裁决？

Kacsmaryk 法官可以命令 FDA 启动撤销米非司酮的程序，这个过程可能需要数月或数年。 但他也可以更广泛地解释他的权力，并命令 FDA 立即撤销对米非司酮的批准，并将该药物撤出市场。

匹兹堡大学法学副教授 Greer Donley 说：“如果我们假设有一位合理的法官，我认为很多人会说他能做的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命令 FDA 启动撤销该药物的程序。” “问题是没有人真正相信他会遵守法律条文。”

Greer 说，即使 Kacsmaryk 下令立即停止使用该药物，FDA 也可以行使其执法自由裁量权。

“FDA 是最终的决策者，”Greer 说。 “法院不执行法律。 这些机构有权决定不执行法律……但仅仅因为 FDA 可以行使执法自由裁量权并不意味着它会。”

无论 FDA 采取何种方法，米非司酮的制造商 GenBioPro 都可能认为拜登 FDA 不太可能追究它，并冒着继续分发这种药丸的风险。

“但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节点，”格里尔说，“生殖权利运动中存在很多风险厌恶情绪，这可能是有充分理由的：反堕胎运动中有强烈的意愿去追逐任何人谁是提供堕胎护理的一部分。”

我住在蓝色州。 我应该多担心？

专家表示，将这种药物下架的裁决将给负担过重的堕胎提供者以及寻求终止妊娠的人增加压力。

如果米非司酮不再可用，女性仍然可以堕胎，但她们的选择范围会变窄。 他们可以单独服用标签外的米索前列醇或进行手术流产。

米索前列醇是安全有效的，位于华盛顿特区的古特马赫研究所的国家政策分析师伊丽莎白纳什说，该研究所是一个支持堕胎权利的研究小组。 许多无法获得米非司酮的国家/地区的妇女仅使用米索前列醇进行流产，但两剂方案更有效，一些患者单独服用可能会感到不舒服，因为它需要服用更多药物，而且副作用更多比如呕吐和腹泻，专家说。

如果更多的患者选择手术流产，需求将给许多已经因多布斯裁决而退缩的诊所带来额外压力，因为程序流产需要更多时间并需要更多员工。

全国许多堕胎提供者，包括超过一半的加利福尼亚州，只提供药物。 一些州的一些提供者——尤其是那些保护较少的提供者——可能会决定不改用仅米索前列醇的治疗方案，并完全停止提供堕胎服务。

“在这一点上，如果我们失去一些供应商，那将对其余供应商产生真正的影响，”纳什说。

生育权利中心的史密斯说，在多布斯的裁决使全国许多诊所陷入混乱、拼凑的准入系统之后，对堕胎护理的任何进一步限制都将是毁灭性的。

“因为目前禁止堕胎的州没有发生药物流产，”史密斯说，“这只会影响堕胎仍然合法的州的人们。”

史密斯指出，原告已经超出了他们要求停止米非司酮分销的范围。 在答复简报中，他们扩大了要求，要求法官限制全国范围内的所有药物流产。

然而，一些法律专家表示，他们怀疑 Kacsmaryk 是否会停止米索普列醇的分销——这种药物不仅用于堕胎，还用于治疗胃溃疡、流产护理和引产。

“我认为这极不可能，”唐利说：“听着，这位法官，我根本不信任他。 他可能会尝试变得极端激进……但这将产生非常严重的影响——不仅对堕胎护理，而且对所有生殖保健。 如果他能走那么远，我会感到非常惊讶。”

堕胎提供者如何准备？

即使在对堕胎提供多重保护的加利福尼亚州，提供者也在为德克萨斯州的裁决做准备。

“我听说有人形容这比多布斯更具破坏性，我认为这没有错，”洛杉矶计划生育联合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苏邓拉普说。 “这个得克萨斯州法院有可能做的是从字面上将该国最安全的药物之一从市场上撤下。”

Dunlap 说，大约 50% 的洛杉矶计划生育联合会患者选择药物流产——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的组合。 其他 50% 选择手术流产。 如果不再分发米非司酮，Dunlap 不确定有多少患者会转为仅使用米索前列醇。

目前，Dunlap 正在确保 Planned Parenthood 诊所储备了三个月的米索前列醇。 她还努力确保她在洛杉矶计划生育联合会的 600 名员工准备好脚本，以帮助患者应对堕胎环境中的任何变化。

“对于有执照的从业者来说，从他们描述和提供米非司酮-米索前列醇混合流产到仅米索前列醇，或者可能推荐手术，他们可能在前一天提供药物流产，这是一个彻底的转变练习，”邓拉普说。 “我们所有人，以某种方式，都需要能够转变并迎接那一刻。”

该裁决是否会产生超越堕胎的影响？

一-确认护理。

“限制 FDA 的自由裁量权并限制他们的权力，将意识形态和政治注入药物批准过程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提议，”史密斯说。 “此案涉及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权力的核心，以及他们必须审视科学研究、批准药物、确定什么是安全的自由裁量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