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在大流行期间修建了巨大的边界墙 路透社

作者：乔什·史密斯和苏德夫·基亚达

首尔（路透社）——对于朝鲜人来说，该国的北部边境长期以来提供了难得的外部信息、贸易机会以及寻求逃离的人的最佳选择。

但随着 2020 年大流行席卷全球，金正恩政权开始了大规模演习，以封锁与中国和俄罗斯的边界，切断走私者和叛逃者的路线。

从那以后，平壤新建或升级了数百公里的边界围栏、围墙和哨所，商业卫星图像显示，使其能够收紧信息和货物进入该国的流动，将外国分子拒之门外，将本国人民拒之门外。

（要查看卫星图像，请访问 ）

该项目的规模在路透社和位于美国蒙特雷的米德尔伯里国际研究学院分析的图像以及七名叛逃者、活动家和其他熟悉边境活动的人的描述中显而易见。

“传统的朝鲜-中国路线现在实际上已经结束，除非情况发生重大变化，”曾帮助朝鲜人叛逃的韩国牧师金说。 他和其他在边境开展敏感工作的人以部分或完全匿名的方式发言，理由是担心他们的安全并希望保护他们的网络。

官方数据显示，去年只有 67 名叛逃者抵达韩国，而 2019 年为 1,047 人。 这个数字甚至在大流行之前就一直在下降，部分原因是中国的限制更加严格，而中国是脱北者的首选途径。

朝鲜政府和官方媒体对边境建设只字未提，其驻伦敦大使馆也没有接听路透社的电话。 但朝鲜官方机构指出，为了防止冠状病毒和其他“外星人”进入，朝鲜加强了安保措施。 在去年宣布战胜 COVID-19 的讲话中，金正恩命令官员们“确保完善”“边境、前线和沿海地区以及海上和空中的全面多重封锁墙”。

边境的封锁可能会产生持久的影响，包括对朝鲜新生的商业阶层和城镇的影响，在这些城镇中，繁荣的非正规贸易以前为许多人，尤其是女性提供了一个走自己路的机会，非政府官员本杰明·卡策夫·西尔伯斯坦 (Benjamin Katzeff Silberstein) 说。 – 研究朝鲜经济的美国史汀生中心常驻研究员。

他说，这些城镇“自 1990 年代饥荒以来一直受益于正规和非正规贸易，但实际上没有太多其他经济优势”。 “因此，镇压打击了两个弱势群体，即女性和地理边缘地区的人口。”

窒息生命线

路透社和米德尔伯里检查了谷歌（纳斯达克股票代码：）Earth Pro 朝鲜北部边境的卫星图像，这些图像是在 2019 年至 2023 年初的不同阶段拍摄的。

图像不完整、地理特征和天气条件等限制意味着无法检查与中国的大约 1,400 公里边界和与俄罗斯的 18 公里边界，包括无法获得更新图像的约 353 公里。 来自卫星运营商 Maxar Technologies (NYSE:) Inc. 的图像被用来详细分析六个关键区域。

米德尔伯里研究助理 Dave Schmerler 说，沿着至少 489 公里的边界可以看到新的或扩展的安全基础设施，包括简单的铁丝网、坚固的混凝土墙、双层栅栏和额外的警卫哨所。 他指出，其他地区也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但图像的局限性阻碍了最终的确定。

Schmerler 说，许多设施似乎都位于人口稠密地区周围，没有山脉等自然障碍。 但在靠近图们江东北部边界的平坦农业区也出现了新的特征。

“这些地区不一定有更大的城市或乡村基础设施，但缺乏可能成为进入或离开该国的障碍的自然边界，”施默勒说。

脱北者、人权活动人士和在中国参与走私货物或人员跨境的消息人士表示，新的安全措施正在扼杀弱势群体的经济生命线，关闭逃离专制国家的途径，并进一步限制朝鲜人获取外部信息.

一名在中国边境工作的叛逃者告诉路透社，安全摄像头已定期放置，并安装了多层围栏，包括带刺铁丝网和电子围栏。 他的描述与卫星图像中可见的特征以及他从中方拍摄并与路透社分享的照片和视频相符。

这名叛逃者说，走私者有时可以离开朝鲜，但几乎不可能再回来，导致许多人在中国等待，并补充说，已在朝鲜一侧部署了额外的专业边防部队作为警卫。

中国外交部在给路透社的一份声明中表示，它不了解情况，但“中国和朝鲜一直保持沟通，共同努力维护边境的安全与稳定”。

根据中国当局在 2020 年发布的警告居民风险的官方通知，朝鲜还命令边防人员射杀任何试图越境的人。 金牧师和人权组织表示，开枪的命令仍然有效。

美国财政部去年 12 月以侵犯人权为由对朝鲜边防总局实施制裁，“包括导致大量朝鲜人死亡的地雷和瞄准射击命令”。

总部位于美国的人权观察组织 11 月的一份报告检查了图们江会宁市周围 7.4 公里的边界段，该地区在 2019 年已经有了坚固的围栏和五座瞭望塔。 报告称，到 2022 年 4 月，当局已在该路段修建了另外 169 个哨所和超过 9 公里的新围栏或改进围栏。

“朝鲜政府一直以 COVID-19 为借口建造这些新围栏、哨所和其他基础设施，”人权观察韩国高级研究员莉娜尹说。

施加控制

随着金正恩加强对该国的控制，新的边界壁垒出现了。该国因发展核武器而受到国际制裁。 最近的变化包括加强国家对“党的生活”机制的控制，这是一种评估公民忠诚度的社会信用体系。

前政治部委员 JR Kim 表示，加强对官方和非官方国际贸易的控制是平壤对军队和远离边境的其他党员施加影响的一种方式，否则他们可能会建立权力基础并对领导层构成威胁韩国政府官员，现任首尔朝鲜统一外交委员会副主席。

金正恩统治的早期见证了被称为 donju 的企业家阶层的崛起，其大致翻译为“金钱大师”。 现在，他似乎在努力确保那些“小资产阶级”留在他们的位置上，JR Kim 说。

“控制边境是关键，因为这些人中的大多数人通过从事边境走私工作赚钱，”他说。

联合国朝鲜人权问题独立调查员伊丽莎白·萨尔蒙 (Elizabeth Salmon) 今年 3 月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多达 80% 的朝鲜人依赖被称为 jangmadang 的非正式市场购买日常必需品。 但她写道，这些市场的活动已大幅减少，并指出边境关闭迫使弱势群体“濒临崩溃”。

据国际专家称，近几个月来朝鲜的粮食短缺情况有所恶化，部分原因是边境关闭。 金正恩在 2 月份呼吁农业转型，并强调必须实现粮食生产目标。

与此同时，自 2019 年以来，叛逃者寄给朝鲜亲属的汇款有所减少，但朝鲜人向其汇款的请求有所增加，这表明边境关闭不仅使这一过程更加困难，而且刺激了对经济援助的需求，数据库中心朝鲜人权组织在 11 月援引其对韩国叛逃者的年度调查称。

与叛逃者合作的朝鲜自由公园的 Sokeel Park 表示，收紧边境将减缓近年来的“积极变化”，例如改善获取外部信息的机会，同时增加困难。

不过，他说，有报道称韩国热门“鱿鱼游戏”等外国节目正在进入朝鲜。

但他补充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大流行病的消退，政府可能会发现更难证明这些限制是合理的。

“这是国际社会加紧努力支持朝鲜权利的更多理由，”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