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斯曲线的教训

注意：本文的早期版本出现在 经济力量.

任何关注过去半个世纪宏观经济辩论的人肯定都熟悉菲利普斯曲线，这个名称指的是失业率和通货膨胀率之间假定的负相关关系。 菲利普斯曲线最初是一种经验关系。 然而，统计关系的稳定性使一些人相信这种关系可能不止于此。 这可能是需要用理论来解释的东西。 而且，也许更重要的是，它可能是一种可以被政策制定者用来实现预期政策结果的关系。

不幸的是，对于宏观经济学家和整个世界来说，对菲利普斯曲线的探索走了很多不同的路，但不知何故却走到了同一个地方。 如果对理论告诉我们什么和不告诉我们什么有更坚实的基础，世界本可以避免这种曲折。

错误 #1：“自然”失业率

1967 年 12 月，米尔顿·弗里德曼 (Milton Friedman) 在他向美国经济协会发表的主席讲话中对菲利普斯曲线进行了最具影响力的攻击。弗里德曼在讲话中指出，通过扩张性货币政策降低失业率的能力是有限的.

在提出这一论点时，他使用了“自然”失业率的概念。 基本思想是有一个特定的失业率与劳动力市场的基本结构（例如，实际工资、与寻找工作和发布职位空缺相关的信息成本、商品和商品的供需波动）相一致。劳动）。 换句话说，如果要对具有所有这些劳动力市场特征的经济体建模，则“自然”失业率可能被认为是该模型中的均衡失业率。

实际上，在任何给定时间点，实际失业率可能都不等于自然失业率。 尽管如此，实际工资会有调整的趋势，以将失业率推向这一自然率。

弗里德曼使用“自然利率”一词主要是因为他试图讨论货币政策在针对特定就业水平（或特定失业率）中的作用。 例如，假设失业率目前等于“自然”失业率。 货币政策制定者可能会试图通过实施扩张性货币政策来降低失业率。 货币供应量的增加会导致价格上涨。 由于弗里德曼假设产出价格比投入价格调整得更快，这意味着企业的利润会增加，他们会想要生产更多。 此外，实际工资会下降，公司会希望雇用更多的工人。 失业率会下降。 然而，随着对劳动力需求的增加，投入价格最终将开始上涨。 这种实际工资的调整将持续到经济恢复到自然失业率。

这里的基本点是，当失业率高于自然失业率时，政策制定者可以通过扩张性政策降低失业率。 然而，根据弗里德曼的理论，一旦失业率达到自然率，货币政策制定者只能将失业率保持在自然率以下，而通货膨胀率不断上升。

弗里德曼的“自然”利率是一种建模工具。 它被用来说明失业率往往受劳动力市场结构制约的观点。 而且，虽然政策制定者可能会导致失业率下降，但他们不一定知道“自然”失业率是多少，因此他们可能会试图将“过低”的特定失业率作为目标，从而冒着造成代价高昂的通胀政策错误的风险，因为劳动力市场的状况。

不幸的是，人们从弗里德曼的讨论中吸取了错误的教训。 对于弗里德曼来说，自然利率是一个理论概念，用来说明试图用货币政策微调经济的局限性。 然而，从那以后的几年里，政策制定者和研究人员花费了大量时间试图使用经济数据来估计自然失业率，以便他们能够更好地微调经济。

错误#2：期望扮演什么角色？

人们在考虑菲利普斯曲线时犯的第二个错误是在考虑经验关系时没有考虑预期。 事实上，米尔顿·弗里德曼在他的演讲中就表达了这一点。 他的论点是，人们会根据他们最近对通货膨胀的观察来调整他们对通货膨胀的预期。 如果通货膨胀率从 2% 上升到 4%，这将暂时降低失业率。 然而，实际工资将根据新的通货膨胀率进行调整，消费者的通货膨胀预期也会如此。 因此，要使失业率下降，中央银行必须将通货膨胀率提高到 4% 以上。 这意味着失业率只有在出现意想不到的通货膨胀时才会下降。

罗伯特卢卡斯更进一步。 他使用一个理论模型来证明人们会根据货币供应量的变化是预期的还是非预期的而得到不同的结果。 如果货币供应量的增长率完全是随机的，那么公司就会看到对其产品的需求增加。 不确定这种需求的增加是由于对其特定产品的需求增加还是由于货币供应的增加，公司会增加产量和价格。 这将在通货膨胀和失业之间产生负相关关系。 但是，如果预期货币供应量的变化，则该政策根本无法有效降低失业率。 事实上，更高的预期通货膨胀率会适得其反。

鉴于证据，这一点尤为重要。 通货膨胀和失业之间早期的、稳健的、负的经验关系是基于货币制度是金本位制的样本时期。 在金本位制下，价格水平随着时间的推移趋于相对稳定。 价格水平（以及通货膨胀率）的波动是由黄金供需变化引起的。 黄金供应的巨大变化往往是通过黄金发现来实现的。 黄金需求的巨大变化往往来自进入或离开金本位制的国家。 这些波动是相当随机的。 然而，一旦金本位制被放弃，中央银行开始使用货币供应量来试图实现预期的政策结果，统计关系就崩溃了。

Finn Kydland 和 Ed Prescott 扩展了 Milton Friedman 和 Lucas 的见解。 他们表明，如果意外通货膨胀能够产生较低的失业率，并且中央银行对自然失业率的看法低于“真实”自然率，则中央银行将有动力承诺低通货膨胀率，然后产生更高的通货膨胀率以减少失业。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们表明，如果央行有这种激励，人们就会认识到这种激励，并期望央行采取相应的行动。 考虑到中央银行的激励措施以及这些激励措施如何影响公众的预期，中央银行任何制造意外通胀以降低失业率的尝试都不会成功。 事实上，所有这些政策都会产生更高的通货膨胀率。

这四位经济学家都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部分原因是这些见解。 因此，值得探讨这里的含义。

首先是菲利普斯曲线是否会在数据中明显取决于政策和对政策的预期。 经济变量之间的统计关系将取决于政策制度以及人们在该货币制度下的行为方式（以及人们期望决策者的行为方式）。

第二个重要含义是决策者不能简单地操纵两个经济变量之间的统计关系来产生预期的结果。 期望很重要。

错误 #3：菲利普斯曲线和数据生成过程

菲利普斯曲线的一个问题如下。 如果中央银行正在实施大多数经济学家认为“良好”的政策，那么数据中不应该有通货膨胀率和失业率之间存在菲利普斯曲线类型关系的证据。 要了解原因，请考虑您家中的恒温器（米尔顿·弗里德曼的另一个类比）。

假设您将家中的恒温器设置为 70 度，并且假设您有一个高级恒温器，它会在温度过高时自动使用空调，在温度过低时自动使用热量。 如果你要随着时间的推移跟踪你家里的温度，它不会有太大变化。 温度将始终保持接近 70 度。 但现在假设您还收集了您家中供暖和空调运行时间的数据，并且您试图通过供暖和空调系统运行的时间来解释温度波动。 由于温度大致恒定，您不太可能找到系统运行时间与温度之间的任何统计关系。 但只有傻瓜才会根据这种统计关系得出系统不工作的结论！

同样的想法对于理解菲利普斯曲线的问题很重要。 例如，假设经济中的需求正在上升。 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这往往会导致价格和产量增加。 由于生产在增加，它往往会导致失业率下降。 这在失业和通货膨胀之间产生了负相关。 然而，其他一切 不是 平等的。 如果政策制定者的任务是保持价格水平相对稳定，那么当价格上涨时，他们将倾向于收缩货币政策以抵消需求的增长。

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当经济出现供应冲击时（如供应链中断的情况），这往往会提高价格，但会减少产量。 因此，物价会上涨，但失业率也会上涨。 理想情况下，由于货币政策制定者无法通过增加货币供应来修复供应链，因此货币政策不会对此类变化做出反应。 但是想想这对数据生成过程意味着什么。 当出现需求冲击时，这些冲击会被货币政策制定者抵消，通胀和失业率基本保持不变。 当出现供给侧中断时，政策制定者往往会忽视它们，并且会出现 积极的 失业与通货膨胀之间的关系。

这告诉我们，如果菲利普斯曲线的数据中有证据，那并不意味着这是决策者可以利用的某种结构性关系。 相反，这将意味着政策制定者做得不好！

价格理论可以成为糟糕争论的解毒剂。 不仅了解理论告诉我们什么很重要，而且了解理论没有告诉我们什么也很重要。 弗里德曼的“自然”失业率告诉我们，基于实际资源限制的政策存在局限性。 它并没有告诉我们应该尝试估计这个自然利率，以便尝试围绕该利率操纵政策。 事实上，后来对经济理论的贡献告诉我们这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