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自身利益的政治：住房是证明规则的例外

在最近的 Substack 帖子中，经济学家布赖恩卡普兰 (Bryan Caplan) 断言，经济文盲而非自身利益是促使选民支持限制性土地使用法规的原因，这些法规推高了住房成本。 但事实上，住房政治是证明规则的例外：自利通常不会推动政治观点，但相同的基本逻辑解释了为什么自利确实推动了住房观点。

首先，卡普兰是正确的，个人利益通常不构成政治观点的基础。 在新英格兰北部，家庭收入与民主党总统选票之间的双变量相关性实际上是正相关的：越富有的人越民主党。 （社会自由主义是精英的鸦片。）这样的例子很多。

其次，他是对的，一项研究表明选民不明白增加住房供应会降低其成本是经济文盲的证据。 大部分证据表明，相对于没有增加的反事实，住房供应的外生增加会降低其成本，尤其是在都市区范围内。

但卡普兰得出这是“好消息”的结论是错误的，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只需要对选民进行经济学教育，他们就会转向 YIMBY。

相反，正在发生的事情很可能是“有动机的无知”。 选民不 想 相信增加住房供应会降低其成本，所以他们坚决不相信，因为对他们中的许多人来说，他们的自身利益在于限制住房供应。

我的证据是什么？ 首先，卡普兰引用的同一项研究发现，“住房不同于”所有其他商品，受访者大多认为新车供应链问题导致二手车价格上涨，培训更多水管工导致水管工工资下降，自由贸易协定导致消费者价格下降。 结果：许多选民知道供给和需求很好，但他们拒绝相信它适用于住房。

为什么他们会拒绝相信这一点？

答案是自利，而且证据确凿。 威廉·马布尔 (William Marble) 和克莱顿·纳尔 (Clayton Nall) 通过一项调查实验发现，当声称相信联邦政府保障的“住房权”的房主被告知房屋生产会降低他们的房屋价值时，他们会反对——与相信的房主的反对率相同 不 声称相信住房权。 当他们没有被告知这一点时，拥有“住房权”的房主会更倾向于建造房屋。

调查证据一再表明，租房者比房主更有利于住房生产。 为什么？ 房主担心房屋生产会压低房屋的价值。 相比之下，租房者想要更低的租金。

诚然，即使是租房者也比他们应该的更 NIMBY，通常希望在全市范围内增加住房生产，而不是在邻近地区增加，大概是因为他们担心流离失所。 这种偏好是否反映了经济上的无知尚不清楚，因为新公寓对其附近地区租金的影响只是适度的负面影响。 但这确实表明 YIMBY 需要通过制定法规允许在市政当局的任何地方进行更多的开发，而不仅仅是推动批准特定社区的开发。

最后，在上一次新罕布什尔州的住房调查中，我进行了一项实验，随机询问一半受访者是否同意“我的社区需要建造更多经济适用房”，另一半是否同意“我的 邻里 需要建造更多经济适用房。” 整整 69% 的人同意他们的“社区”需要更多的经济适用房建设，但只有 50% 的人同意他们的“社区”需要更多的经济适用房建设。 很难找到更清楚的证据来证明纯粹的 NIMBY 效应，而不是意识形态上反对任何地方的住房。

那么，为什么自利的住房政治“证明了政治通常与自利无关的规则”？ 因为原因 为什么 政治通常与自身利益无关——低风险——与住房无关。

正如卡普兰所知，因为他写了一整本书，选民对公共政策是理性的无知和偏见，因为他们没有动力去了解对国家最好的政策。 他们的投票不是决定性的，知情投票的好处几乎完全属于他们自己以外的人。

但住房不同。 赌注很大：他们的房屋价值是大多数房主财富的最大部分。 他们非常关心维持和增加这个数字。 和 房主的参与通常是决定性的。 他们只需要出现在当地的公开听证会上，抱怨拟议的开发项目，他们通常可以推迟、减少甚至完全取消它。 附近的发展特别令人鼓舞，因为即使他们不这样做 通常 伤害了附近的财产价值，他们 可以，而且这种风险是无法容忍的。

邻避主义的代价对租房者、土地所有者、雇主和子孙后代造成了沉重打击。 但在这些群体中，只有土地所有者有直接的动机去支持在他们自己的土地上建设的项目。 租房者和雇主总体上因 NIMBYism 而蒙受损失，但没有动力支持特定项目。 后代还不存在。

用卡普兰的话来说，选民“理性非理性”的常见原因不适用于住房——或者至少以不同的方式适用。 许多房主有直接的既得利益，可以收集他们能找到的任何证据来反对附近的住房开发。 相信——或假装相信——新住房无助于应对不断上涨的住房成本，这对他们来说在工具上是理性的。

卡普兰应该喜欢这个故事，因为它符合他关于政治失败的基本理论。 住房是一个罕见的案例，在这种情况下，政治失败不是来自于利用无知和意识形态偏见的多数人的微小但有动机的利益集团，而是来自有动机的多数人的暴政，他们确切地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和为什么，并准备好对他们说任何话得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