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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推出以来的几年里,TikTok 已经改变了社交媒体格局的面貌,吸引了超过 10 亿用户并领先竞争对手复制其一些最独特的功能。
专家警告说,这种爆炸性增长和整个互联网的“TikTok 化”对社交媒体用户的影响仍然知之甚少,这加剧了人们对社交媒体对我们的习惯和心理健康影响的担忧。
“令人尴尬的是,我们对 TikTok 及其影响知之甚少,”柏林马克斯普朗克人类发展研究所的研究科学家 Philipp Lorenz-Spreen 说。 “研究往往落后于工业,这是一个可能成为大问题的例子。”
专家表示,鉴于该应用在年轻人中广受欢迎,对 TikTok 如何影响其用户缺乏了解尤其令人担忧。 越来越多地被称为“TikTok 一代”,Z 世代更喜欢该平台而不是其他社交媒体,近十分之六的青少年将自己视为日常用户。 大多数美国青少年在 TikTok 上拥有帐户,其中 67% 的人表示他们曾经使用过该应用程序,16% 的人表示他们“几乎经常”使用它。
在波士顿儿童医院研究技术对儿童的影响的儿科医生迈克尔·里奇说:“我们应该为自己和这些平台的用户了解我们如何被我们使用的屏幕以及我们如何使用它们所改变。”
“我们需要更多信息来做出明智的决定,我们将如何帮助年轻人了解如何深思熟虑地使用它们——或者根本不使用它们。”
是什么让 TikTok 与众不同
关于社交媒体活动对心理健康影响的担忧由来已久,而且近年来才愈演愈烈。 例如,2021 年,弗朗西斯·豪根 (Frances Haugen) 公开的 Instagram 内部研究显示,照片应用程序对青少年用户的心理健康产生了巨大影响——包括少女饮食失调率增加——并引发了加强监管的广泛呼声。
但 TikTok 拥有类似的有害内容,专家警告称,该平台的许多创新功能引发了独特的担忧。
2021 年泄露的内部文件显示,TikTok 在很大程度上优化了内容的几分钟和几小时的观看时间,而不是优先考虑以前大多数社交媒体平台所青睐的点击次数和参与度等指标。 为了做到这一点,该公司部署了一种独特的算法和一个登陆页面,标志着迄今为止从按时间顺序到算法提要的最极端的偏离。
“这对大脑有什么影响,我们不知道,”Lorenz-Spreen 说。
研究表明,当按时间排序的提要被丢弃以支持建议的内容时,该算法经常会产生更极端的观点。 2021 年的一份报告显示,在 YouTube 上发现的 70% 以上的极端主义内容是由算法推荐给用户的。 并且它激励用户分享被提要获取的引人注目的内容。
近年来,TikTok 因其算法引发的危险挑战而面临严格审查。 “苯那君挑战”,其中参与者服用大量抗组胺药以试图产生致幻作用,导致至少一人死亡。 一项新的诉讼称,“停电挑战”导致几名年轻女孩死亡。
“与其他社交媒体网站相比,TikTok 具有独特的表演性,”儿科医生 Rich 说。 “这导致了有趣的内容,以及一些不太健康的寻求关注的前卫方式。”
调查 TikTok 算法的数字版权组织 Tracking Exposed 的联合主管 Marc Faddoul 表示,TikTok 似乎“在检测兴趣方面比任何其他平台都快”。 该应用程序的“为你”页面似乎非常了解其用户的愿望和兴趣,它引发了一些模因和文章,例如 TikTok 算法比我更了解我的性行为和“为什么我的 TikTok 为你提供所有女同性恋者页面?” 询问即将意识到原因的女人。
研究人员仍在解析这种不可思议的剪裁对用户意味着什么,特别是因为它与围绕精神疾病和其他敏感问题的目标内容有关。
“该应用程序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情感推动,从长远来看很难识别并真正影响用户,”Faddoul 说。 “这不会让任何人在一夜之间感到沮丧,但每天数小时的消费会对你的心理健康产生严重影响。”
这些担忧在 ADHD 内容领域尤为明显,用户报告在观看有关其症状的视频后被医疗专业人员诊断出来。 但是,虽然#ADHD 标签的流行提高了人们对这种情况的认识,但专家们警告说,包括医疗错误信息在内的意外负面影响,特别是当该平台接受来自 Cerebral 等许多营利性心理健康初创公司的广告资金时。
TikTok拒绝评论与健康错误信息和用户根据应用程序上看到的内容进行自我诊断有关的批评。 它还拒绝评论其与心理健康初创公司 Cerebral 的合作伙伴关系或其对广告中使用的医疗信息的政策。
研究人员说,该算法可能会复制现有的不平等现象,这些不平等现象会加剧少数群体的心理健康问题。 长期以来,TikTok 上的黑人内容创作者一直抱怨他们的内容被“屏蔽”或被算法降级,2019 年,TikTok 承认审查了被其认定为残疾、超重或 LGBTQ+ 用户的视频,这是一种打击欺凌行为的误导性尝试。
密歇根大学信息学院的互联网研究员切尔西·彼得森-萨拉赫丁 (Chelsea Peterson-Salahuddin) 说:“TikTok 上的有色人种经常不得不考虑算法监视他们的方式。” “让边缘化的人有责任不断地监控自己,这在精神上和情感上都很费力。”
“它创造了社交互动的替代品”
研究人员说,Covid-19 大流行说明了该平台对用户生活的影响,尤其是对年轻人的影响。 当 Covid-19 来袭,世界陷入封锁时,TikTok 的使用量激增。
该应用程序充斥着年轻人,他们发布了有关大流行如何颠覆他们生活的信息。 研究心理健康和社交媒体的研究员 Yim Register 说,结果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用户群利用该应用程序在非常脆弱的时期相互联系。
“大流行的最大影响是面临巨大的不确定性,在不确定性下,我们的大脑希望减少不确定性并理解世界,”Register 说。 “我们希望能够准确预测将要发生的事情,我们转向社交媒体进行集体思考。”
Register 表示,这种精神为 TikTok 独特的“平台精神”做出了贡献,这是研究员 Michael Ann Devito 创造的一个术语,用于描述给定应用程序上内容和通信的性质。
“TikTok 的平台精神似乎是关于非常大声地发布非常私密和激烈的事情,”Register 说。 “人们被鼓励去适应这种精神。”
这导致了病毒式视频使用讽刺、讽刺的语气来分享经常具有破坏性的个人故事。 “自从我姐姐戒除毒瘾后,互联网上的人们对我说的话,”一段视频说,该视频拥有 350 万次观看,其中一名用户随着欢快的音乐和灯光起舞。 “当我抱着死去的婴儿时,我的前男友对我说的话,”另一段使用相同音乐和舞蹈的视频的标题写道。
由于该应用程序越来越个性化,平台本身已经出现了强烈反对。 一位用户在一段病毒视频中说:“我真的相信,多年后人们会为在 TikTok 上倾倒创伤深感遗憾,”并补充说,此类内容不太可能在 Facebook 和 YouTube 上分享。 “TikTok 是什么促使人们揭露他们最深刻、最肮脏的秘密?”
专家们同意,并表示虽然这些类型的视频可以提供支持和创造性的方式来处理悲伤,但它也可能导致额外的创伤。
“对于许多人来说,披露虐待或心理健康问题可能会带来创伤和伤害,”儿童心理健康专家里奇说。 “在临床工作中,如果发生披露,我们有适当的系统——有一个安全网来捕捉它们。 而这在社交媒体环境中是不存在的。”
研究人员说,TikTok 的匿名性质加剧了这种危险,它的提要与过去的社交媒体不同。 虽然 Facebook 等应用程序历来主要提供来自朋友和家人的个人内容,但在 TikTok 上,大多数看到用户视频的人大多是陌生人。
“尤其是 TikTok,由于其庞大的用户群及其算法的工作方式,视频有可能很快变得非常大,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为此做好了准备,”Register 说。 “病毒传播会产生严重后果。”
通常,评论者会要求更多地参与病毒式 TikTok,并通常会避免“故事时间?” 鼓励原始海报详细说明创伤性分享。 Register 表示,此类问题已导致更多研究人员呼吁更好地保护用户。
“大多数计算都没有告知创伤,当社交媒体没有告知创伤时,它会加剧创伤,”Register 说。 “当我查看社交媒体时,问题不在于它如何影响你的心理健康,而在于它的设计如何加剧你已经存在的心理健康问题?”
TikTok 于 2021 年 3 月在应用程序上引入了“促进善意”的新工具,使用户能够更轻松地过滤垃圾邮件和冒犯性评论。 它还添加了一个自动弹出提示,让用户留下可能违反的评论,要求他们“重新考虑”。
TikTok 美国政策主管塔拉·瓦德瓦 (Tara Wadhwa) 表示:“我们的目标是营造一个人们相互支持和相互鼓舞的积极环境。”
与此同时,TikTok 的不透明算法正在慢慢被破解。 8 月,中国监管机构要求 TikTok 开放其算法进行审查,该公司大约在同一时间开始允许甲骨文审核其内容审核模型。 Rich 说这只是一个开始,还需要更多的透明度。
“立法者和这些公司需要投入更多资金来真正了解人性与这些平台之间的这种界面,”他说。
“我们需要更多信息来做出明智的决定,我们将如何帮助年轻人了解如何深思熟虑地使用它们——或者根本不使用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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