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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二，继最近在华盛顿特区展开魅力攻势之后，TikTok 在其洛杉矶总部接待了记者，揭开了它为吸引美国决策者、监管机构和民间社会领袖而创建的一个新中心的面纱。
“在这里加入 wifi 网络对国家安全的威胁有多大？” NPR 技术记者 Bobby Allyn 在与我和其他与会者一起等待高管介绍开始时开玩笑说。 TikTok 的工作人员看起来不确定该说什么，直到 Allyn 向他们保证他只是在开玩笑。
此次交流揭示了友好媒体邀请背后的紧张气氛：TikTok 是一款越来越有影响力的社交媒体应用程序，有超过 1.3 亿美国人使用它，但由于其母公司与中国的关系，它在美国正面临着严格的政治审查。 在唐纳德特朗普总统试图禁止它后不到三年，该公司与美国监管机构的谈判陷入僵局，并且再次面临全国禁令的呼声。 美国已有 17 个州禁止政府发行的设备使用该应用程序。
TikTok 的新洛杉矶透明度和问责中心提供了对 TikTok 算法和内容审核做法的幕后观察，由于担心广受欢迎的应用程序可能被武器化以促进亲中国政府的信息或错误信息，这些做法引起了争议。
TikTok 提供的有关其算法和内容审核的信息并不是特别有启发性，但引人注目的是它分享了计划将部分美国业务从中国分拆出来的细节，同时仍由一家中国公司所有。 该活动还为记者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就其内容政策和算法向 TikTok 广大员工提问。
TikTok 首席运营官凡妮莎·帕帕斯 (Vanessa Pappas) 在对记者的开场白中承认，人们普遍对社交媒体平台对我们部分数字生活的影响力持怀疑态度——但没有提及对 TikTok 的任何具体政治担忧。
“我们确实理解这些批评，”帕帕斯谈到 Big Tech 在控制“算法如何运作、审核政策如何运作以及系统数据流”方面的作用时说。
但是，帕帕斯说，TikTok 正在通过提供她所谓的“前所未有的透明度”来解决这一问题，其中包括新中心等举措以及实施其他举措的计划，例如开始向研究人员开放 TikTok 的 API。
房间里的大象
我们都在 TikTok 办公室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中国。 但帕帕斯和公司的其他领导人在他们的公开讲话中从未真正提到过“中国”。
TikTok 由一家中国公司 ByteDance 所有，该公司在中国运营自己的 TikTok 应用程序版本，称为抖音。
长期以来，批评人士一直认为，任何中资公司都要遵守中国的国家安全法，这意味着字节跳动的员工可能被迫监视美国人或操纵 TikTok 的推荐算法，为中国政府服务。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中国政府直接要求 TikTok 或其母公司提供美国用户数据，但 BuzzFeed News 的调查报告显示，就在 2022 年 6 月，中国 TikTok 员工可以访问美国用户的数据。
在周二的活动中，TikTok 分享了更多关于它计划如何向公众保证它不会受到中国政府影响的信息。 其“德克萨斯项目”是与总部位于德克萨斯州的科技巨头甲骨文的重要合作伙伴关系，旨在将之前存储在 TikTok 外国服务器上的所有美国数据转移到美国。 该项目还需要邀请包括 Oracle 在内的外部团队来审核其算法。
该项目的另一部分将创建一个名为 TikTok 美国数据安全 (USDS) 的新子公司，该子公司将监督该应用程序的内容审核政策，使用美国用户数据训练 TikTok 的推荐引擎，并授权编辑决策。 根据 TikTok 的计划，USDS 员工将向具有强大国家安全和网络安全证书的尚未最终确定的独立董事会报告。
这一切都发生在 TikTok 被发现监视福布斯记者 Emily Baker White 一个月后，后者正在报道有关该项目的泄露细节。 TikTok 承认其几名员工不当访问了怀特以及其他几名记者的私人用户数据，以试图识别和追踪他们的私人来源。 该公司解雇了参与监控的员工，并称他们“滥用职权”获取用户数据，但这一事件只会加剧人们对该公司的怀疑。
这些怀疑可能是 TikTok 与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 (CFIUS) 的谈判拖延的一个因素。 CFIUS 是一个跨部门政府委员会，负责审查商业交易是否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威胁。 CFIUS 一直在审查字节跳动 2017 年对 TikTok 和 Musical.ly 公司的合并，赋予它解除交易并迫使 TikTok 出售给一家美国公司的权力。 据报道，TikTok 和 CFIUS 都接近达成协议以避免出现这种情况，但谈判陷入僵局。
人们普遍认为，中美之间的政治升级在延迟中发挥了作用。 现在不是政治机构或民选官员——包括需要签署协议的拜登总统——支持任何被视为亲中国的事物的好时机。
“TikTok 已经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政治问题。 这与其说是说服国家安全当局，不如说是说服政客，”乔治敦大学法律与技术教授阿努帕姆·钱德 (Anupam Chander) 说。
几周前，TikTok 在华盛顿特区向 TikTok 简要介绍了德克萨斯州项目，钱德是一小群学者、游说者和数据隐私专家的一员。 钱德说，挑战在于“今天，在某些政治圈子里，与中国的任何联系都是毒药。”
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 TikTok 的高管周二避免提及中国。
深入了解
TikTok 的新透明度和问责中心向记者提供了有关其难以捉摸的推荐算法的详细信息，以及该应用程序如何调节内容的一些具体示例，但没有任何启示。
中心的一个教程是关于 TikTok 的推荐算法，称为“代码模拟器”。 它解释了如何在你第一次打开该应用程序时向你展示 TikTok 认为你可能感兴趣的热门话题的八个视频。然后，该应用程序会根据你喜欢、观看过的视频来完善它对你兴趣的理解，和分享，你关注什么账户，以及你的类似人口统计中的人对什么感兴趣。该教程展示了用于对推荐该内容的机器学习模型进行编程的代码片段。
第二个——也是更吸引人的——教育练习是模拟在 TikTok 上调节有争议的内容是什么感觉。 一段视频显示，一名男子用他的手臂做着紧张的动作，并附有说明，说他刚刚接种了一剂疫苗——设置为笑声。 在视频旁边，一个屏幕详细说明了 TikTok 的错误信息政策。 （该视频并没有违反他们的规定，因为它被认为是幽默而不是真正的健康错误信息。）
这个练习让我更好地理解了 TikTok 全球 10,000 多名从事信任和安全工作的员工每天必须做出的艰难决定。 但我想知道更多关于制定 TikTok 指南和设计其算法的过程：谁决定哪些内容在 TikTok 上被更多人看到，以及应用程序如何决定何时提升或降级某些内容？
TikTok 的工作人员告诉我，该应用程序仅推广其平台上 0.002% 的视频，而这些决定是由内容编程团队做出的，他们确定哪些视频有可能成为趋势。 他们给出的一个例子是，当滚石乐队第一次加入 TikTok 时，公司如何手动给滚石乐队打气。
TikTok 表示，它正在让一些外部专家访问更详细的幕后细节：它的整个源代码，以及它在马里兰州的一个单独的绝密房间里手动推广某些趋势内容的例外细节（你必须签署保密协议才能进入）。 该公司还表示，甲骨文员工一直在马里兰州的一个独立透明中心审查 TikTok 的代码。
虽然 TikTok 的透明度中心确实让我们更深入地了解了该公司及其应用程序的运作方式，但对于公司内部是如何制定内容、数据和审核决策的，我们仍然知之甚少。
另一方面，TikTok 正在采取一些新颖的方法来尝试阐明其数据实践和算法。 根据 TikTok 的 USDS 计划，一组 Oracle 员工和安全专家应该监控公司的专有算法，这些算法决定了数百万人每天登录该应用程序时看到的内容。 我们对 Facebook 或 YouTube 没有那种程度的外部责任。 Meta 和谷歌等公司也在网上跟踪我们的大量个人信息，但不会引起与 TikTok 相同类型的国家安全问题，因为它们是美国公司。 即使 TikTok 现在出于政治需要共享信息，他们共享任何信息对社会来说也是一个净积极因素。
TikTok 是否会改变国会山的想法还有待观察。 虽然这些最新举措只是第一步，但要说服 TikTok 最强烈的怀疑者还需要更多——以及外部合作伙伴和专家的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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